除了风声
它对一切的喧扰保持警惕
白银冶炼的歌吟
退入乱石，野草，以及
我的残缺的庭院


翅翼透明，若露水
折射着月下时间
精悍的牙钳，以一种自由的节律
梳理触须，使它们一笔笔
恢复根须的弹性


然后，它沉默
瓶中的墨水一般沉默
方型的头颅，俯向深秋饱满的裂缝
裂缝深处的白色虚无
使一切的对手生畏


蛩吟


蟋蟀跳着，跳着
一头撞入秋天的银垒
它左跳，右跳
总是四处碰壁
一连串清脆的撞击
回应着它的跳跃
蟋蟀跳着，跳着
跳入自己的惯性
跳成了一只秋天的小银铃


炼词


一页瓦罐
以灵魂的触须
撩拨这些蟋蟀
让它们撞击，扭打，撕咬
到处残臂断腿
直至惟一的一只
昂立着
发出金属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