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厨房里看见你用过的碗筷
我用眼泪洗了一番
妈妈，你非要走吗
甚至带着最后一页故事
都不等它讲完
妈妈，地板上还有你昨天的脚印
你一直埋怨我为什么擦不干
电影院正在上映你的马路天使
还有一串染了红色的胡圆
你说，戴在你苍瘪的手上竟然无法显现璀璨
你更喜欢那块老上海牌手表 
妈妈，环城路已经修到大庙前
再去虔诚祷告时，不用徒步绕弯
一群麻雀落在你种的花上撒欢
那棵从不开花的沙果树，今晨露出萌芽
一苞一苞缀满梢沿
你一定不敢走太远
院子里晾晒的衣服还等你收捡
无声的黑暗包围着我，我怕
阴郁的天咳出血
包治百病的药，我已吃完
可没有治好我的泪眼
妈妈，你去哪了
妈妈，我在哪呢
妈妈，我想回到小时候
枕着你的胳膊睡意香甜
然后听你唱：月儿明，风儿暖
风儿暖，月儿圆 
妈妈，你快收敛泥土埋我
趁清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