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聂沛

作者:木铭   2019年06月17日 10:05      323    收藏

诗 的 聂 沛

——读聂沛新诗集《天空的补丁》

杨超群


读完聂沛兄的新诗集《天空的补丁》后,我立即想到了闻一多先生对唐人孟浩然的评说:与其说是孟浩然的诗倒不如说是诗的孟浩然。现时写诗的人虽然不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多,但用过江之鲫形容应该也不过分,不管是抱着自家的孩子最好的心理,还是武大郎开店的心理,客观地说,他们都写着属于他们的诗。但是,也客观地说,能够用“诗的他们”来评说的则了了无几。在当代华文诗坛,聂沛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当得上这一称号的诗人之一。

《天空的补丁》共分四辑,分别为“天空的补丁”、“生活的空气”、“冰凉的花瓣”和“石头与钢琴”。按我粗浅的理解,“天空的补丁”大体是写理想与现实交织的“天空”里,思想与精神突围并忍受时的坚强、自省、忧虑与轻嘲;“生活的空气”则主要围绕平凡生活人与事,对生存环境及底层人物命运进行观照反思;“冰凉的花瓣”着重于心灵温泉滚涌时的怀念与冥想;“石头与钢琴”突出的是隐喻和对比,在凝固和流动之间寻求内在的共鸣。纷纷扰扰的诗坛,旗帜林立,观念层出不穷,在写或将写上述题材的诗人或“写手”多如牛毛,但像聂沛一样能够开掘得如此之深,而艺术特色鲜明且不断创新,把“一段刻苦完成的真理/像用钳子从墙上拔出一颗/尖锐的钉子”(《独行》、第137页)而刺痛我们思想和灵魂的,则是凤毛麟角。

按作者在自跋中所说,《天空的补丁》在艺术上“追求诗艺的简洁表达、诗思的多维多元,并试图写出风格多式多样的诗来”。这当然是这部诗集的“一般”特色。在我看来,这部诗集呈现了很多时下诗坛所缺乏的多种积极元素,至少有以下几个方面的“亮点”值得我们注意:

手法的简练凝重。首先申明,这里所说的手法并非指的大层面的技巧。蓝棣之先生曾提及新诗有七大技巧:象征、寓言、隐语、反讽、冥想、独白、口语。大的、范畴性的技巧是客观存在的,离开诗的技巧谈诗,无异于揪着自己的头发要离开地球。在写作时,一个作家对技巧运用,能反映出诗艺的高低。恕我直言,很多所谓“诗人”,至今在诗的技巧运用上还没有过关:有的人以技巧代替诗,刻意炫弄,呈现的只有技巧的“斧痕”;有的人追求怪异的句式和毫无内在联系的分段与标点,读来毫无头绪,不知所云;有的人也想追求羚羊挂角的境界,结果什么都无迹可寻……凡此种种,皆因不知诗的技巧必须仰赖于思想和语言。《天空的补丁》在诗歌大技巧运用上,自然没有脱离上述七个方面,这从“天空的补丁”、“天空吐出了我们”、“被鸟笼关住”、“应该有一把楼梯”、“一个妄想者的午睡”、“你始终无法说出”、“我在湘江洒了一滴泪”、“黄昏浩大”、“洁癖”、“暗疾”、“左撇子”、“旧钥匙”、“白隐”、“石头与钢琴”等诗题就可以看出来。然而,这本诗集在具体技巧手法方面却有着与他前期的诗明显不同之处。首先,是意象的淡化。意象是中国诗歌艺术的一个传统命题,写诗必先营造一个鲜明的意象,论诗也必先论意象。长久以来几乎形成了一个定律,那就是一首诗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先是意象的成功。但是,在这本诗集里诗人没有突出采用铺垫、描写、关联、烘托、引伸等艺术手法,来塑造一个个承载旨意的形象。因此,在这部诗集里没有出现为营造一个个意象而经常出现的一段或数段的较大篇幅的描写和渲染,也没有出现围绕一个个意象而作的演绎。这表明诗人已从情感的奔放趋向理性的凝思,从斑斓的形象趋向抽象的思维,他打破了“意象、情感、观念”三元素构成的定律,摈弃了技巧的夸饰,否定诗的不必要的外部润饰,通往朴实无华。然而,发人深省的是,这些不着力营造意象的诗,却有着很深的“意境”,发人深思(我把它称之为“思境”),这本没有意象的诗集,却有着鲜明的“大意象”,那就是深思高举的诗人。其次,是诗思的快速奔向本质。试看《天空吐出了我们》:“天空胃口好/吐出蓝色//天空胃口不好/吐出乌云//天空最终/吐出了我们。”这首短诗是如此的迅疾,没有天空胃口好或不好时的任何描绘和联想,也没有“好或不好”与“我们”相关的任何铺设,而是直接“吐出了我们”。但是,正是这种快速逼迫我们思考,自然的天空如此人性化,也就是说,高远圣洁的“天空”其实和普通的我们没有区别,“天空”的纯粹和复杂直接导致了我们的纯粹和复杂。再看《那个高飞的东西》“那个高飞的东西/首先是云朵/其次是鹰//最后是一颗子弹/把我的愿望准确地击落//…”首先、其次、最后,三词连用,一气呵成,几令我们没有喘息之机,在如此之快的信息传递里,我们迅速体悟到了美好而张扬的事物迅速被摧毁而消失的巨大痛苦,因为巨大的变化和痛苦往往能立即击倒人。这种“迅速”,我们在《再高一点》、《致云朵》、《应该有一把楼梯》、《有什么好奇怪的?》、《石头下的蟋蟀》等很多诗歌中都可看到。我的感觉,诗人是一位焊接艺术大师,在目不暇接的火花中迅速把形形色色的存在之物和内心的思考连结在一起。应该指出的是这种快速和省略并没有导致诗的简单。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效果?靠的当然是丰富的想象力的支撑。

想象的广阔与深邃。诗歌要么给人以思想,要么给人以感情,这是共识。没有想象力不要写诗,想象力的衰退同时意味着诗人的衰退。在读这部诗集时,我仿佛听到:黯然沉默时心灵起风的山呼海啸,花开时泪水流过脸颊的震颤,种子落地时大地忍俊不禁的微笑,飞翔至高天处翅羽开始凋零时的忧惧,泉水流过根茎时生命传递出的欢快……总之,神思兴会无所不至,我被诗人丰富的想象带进了飞翔的天空,体味到了一种巨大的幸福。当幸福沉静下来,我发现诗人的想象大体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色:以新奇深邃的联想揭示重大的社会主题。如《午后的阳光》里,诗人说: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了午后的阳光/爱上了午后阳光明亮的翅膀/它们扇动的尘埃分外清晰/我们在尘埃中来来往往/拥有一颗默片时代的心/这时才有点像,甚至非常像/天堂里一群纯洁的羔羊。午后的阳光最强烈,它居然还有明亮的翅膀扇动起尘埃,但它把尘埃照得纤毫毕现,生活在这种透明里,我们不得不沉默,不得不“纯洁”甚至“圣洁”。这自然让我们想起那个人人都微小如尘埃,但人人都被弄得可以透视而且集体失声的时代,我们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还是失声痛哭。在《应该有一把楼梯》里,诗人说:应该有一把楼梯/让我攀登月光和雨水。月光和雨水无法去攀登,但必须要有一种开放的长效不断增长的滋润机制,不是吗?在以之为书名并放在开篇的《天空的补丁》里,诗人更是奇思妙想:抬头就望见了天空的补丁/…但没有一只鸟的针脚能缝好这些补丁/…天空怎么会有破损?既然天空之子——鸟的针脚无法缝好这些补丁,显然这不是我们头顶的天空。在“生活的空气”里则有更多的展示:一个五十岁的农民工进京找工,当他发现自己还不如沙尘一样被人们注意时,他竟然“猛然想起——毛主席啊!俺这是做什么来了?”,请注意“五十岁的人”和“毛主席”之间的特定的关联,这真是神来之笔!再看《白隐》,被民工刷白的墙壁“白得就像乌托邦,或者,像一个巨大的遗忘”,而这个民工想留下一点自己的存在,在墙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覆盖。这注定只是一个乌有,民工思想的扭曲难道不值得我们思考?同样的扭曲也发生在《卑微》中,年轻的修表匠置身于城市的街角,做着超越捡垃圾为生的已死的父亲的梦,但他如此瞧不起卑微的父亲,弯腰捡起一张废纸,也觉得“上面写满了父亲的悼词”,在繁华似锦的城市的梦里,他比他的父亲更卑微!以丰富的联想拓展了事物的意蕴。对无数种花,你可能有很多的表达,对同一朵花,你又能有多少种不同的表达?聂沛以丰富的联想,展示了同类异构的超凡本领。在这本诗集中,涉及天空的诗不下九首,涉及云的诗不下五首,涉及雪的诗不下四首,涉及雨的诗不下三首,但每首侧重点都不同,做到了一花多世界。天空有很多的补丁,天空对你整日忙碌、低矮的生活持鄙视态度,天空说再高一点,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天空如此多面。而云朵“在天空荡来荡去,骨子里有一股无名火,身体绵软,前程渺茫”,“我午睡未醒的时候,它们独自向高峰飞驰”,这使我想起唐人李颀的诗句“有时空望孤云高”;但云“又有多少变成了石头,让人敲打?”,则是一种思想的震撼!再看雪,人可以“挽着大雪的手臂在等待着什么”;人渴望雪快点下来,使自己“相信天空是宽大的——有足够的遗忘让我们切记,有足够的寒冷让我们倍感温暖”;而雪山“凝结着时空多少高耸的力量,我感到敬畏又徒生怜惜,由于他的强大也因为它的脆弱”,聂沛的对于雪的多向度的思考,使我怀疑诗人与雪有血缘关系,也让我想起了以色列著名诗人萨克斯的诗句:阿,在你的雪里入睡/带着人世的火的气息里的一切痛苦。以敏锐的联想表达微妙、复杂的主观感受。相爱的人是极其敏锐的,聂沛对诗爱得如此之深,所以他联想的敏锐也是我们不能相提并论的。在《旧钥匙》里诗人写到:“总会偶然碰到这样的瞬间?/——“叭”地打开了门/并且,并且/很意外地打开了所有的灯…”初看近乎荒诞,钥匙只能开门,怎么能够开灯?但仔细一想,难道不是真的吗?当熟悉的人和物带你进入熟悉的环境时,你内心的温暖和温馨没有立即移植到所有看似毫不相干的事物上吗?在《左撇子》里,一个左撇子在每一个路口向左拐,他能拐回起点,但当他试着往右拐,却越拐越远。这也不可能!可能的是什么呢?当我们打破固有的习惯和规律去做一件事时,或者外力打破你的固有思维强迫你去认识一件事物时,尽管实现了相同的愿望,但你不总在怀疑过程吗?你不总在认为这是怎么可能的吗?《黄昏的后面》里,“我看见自己寂寞的童年/在旧家具旁,静静地/站立”,谁还能在几十年后看到旧家具旁的童年,看到的不是旧家具在自己童年时代带给自己的温馨与幸福吗?看到的不是睹物思人时的泪水吗?诸如此类,不一一展开。

语言真淳而富张力。创作归根结底可以归结为跳出普通语言的牢房,把语言符号转化为艺术符号,从而将日常的观察转化为艺术的真实。古往今来,每一个大诗人应该都是有特色的语言大师。李白的飘逸、杜甫的厚重、泰戈尔的清新,无不都表现在语言上。这本《天空的补丁》,体现了聂沛在诗歌语言上的新追求,应该说是趋于成熟的追求。首先是语言的自然流畅朴素淡定。这本诗集的语言堪称“豪华落尽见真淳”,有一种近似口语似的朴素与明快。需要指出的是,诸如“哥哥炒了一盘香椿煎蛋/明明说好吃/小燕说好吃/叔叔也说好吃”这类的每天都是一堆废品的语言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朴素淡定表现在没有不必要的修饰,这本诗集中的诗没有累赘的定语和状语,近乎脱口而出。请看《再高一点》:树说——再高一点/你只得爬树//山说——再高一点/你只得爬山//鸟说——再高一点/你不平。但手中有石头//天说——再高一点/你气恼!但总不至于拿石头打天吧?再看《雨为什么会哭?》:半坡土被冲走了/百棵树夭折了/一个妄想者,被十万种妄想抛弃了/——雨为什么会哭?//心若空谷/那么大的山雨/哭一会儿,得花多少力气?这种爽朗干脆,在诗集中非常普遍。其次是语言触角多元富有意味。淡而有味,方见本领。诗人在《我是多么卑微与单薄的人》中写到:长久以来,我住在两面书页之间/与一些文字和标点为伍/跟其他的人渐渐互不认识/只有擦肩而过时似乎才心有灵犀…我“卑微”,“其他的人”不愿也不屑认识,但我也不屑,因为我是用心灵来认识人的,这里面包罗人生万象,意味深长。任何一个诗人都写过父爱与母爱,对于父爱与母爱,我们用尽所有的形容词都不为过,但聂沛写得如此平淡却韵味悠长:左边是父亲,右边是母亲/我坐在他们中间,坐在/熟练的衰老和疾病中间/坐在两面真实的镜子中间/我那诗歌虚无的豹子/正在草地上低声咆哮…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假装在重温孩童时的怀抱/幸福地,非常幸福地打盹(《在双亲中间》)。诗人早已进入中年,父亲已逝,他在无数的经历之后,深感很多的东西都是虚无,而父母的爱是如此真实如此刻骨铭心,能够安抚那颗沧桑的心。诗人渴望还像孩提时代一样坐在双亲中间,听他们莫名的絮絮叨叨,重温久违的温暖与幸福。这种蕴藏于平淡中的深沉的感动,读来使人潸然泪下!在《儿时的和谐》中,诗人写到:猫和老鼠心有灵犀/为我妈将出远门/而相视一笑。短短三句,包含着丰富的意趣:猫和老鼠怎会心有灵犀?但猫和老鼠有时的顽劣,不是和小孩的淘气很“和谐”吗?顽皮的我不是和妈妈之间有一种“对立”而又和谐的关系吗?猫和老鼠相视一笑,其实就是我的童真与母亲的关心及约束的相视一笑!再次是语言高度的概括与浓缩。唐诗是古汉语言文学的顶峰,李元洛老师曾说好的格律诗在唐朝已写尽,很重要的一个方面是在说唐诗的语言艺术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以唐诗和唐诗人为题材写作是很多人都尝试过的,历来有两种途径,一是再次概括,二是扩大演绎,在这两个方面,余光中和洛夫先生都有名篇。聂沛的《读唐句》可以说是高度浓缩着的扩大!对张九龄的《望月怀远》里“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诗人如此诠释:我知道那种遥望/不过是思念的盲。难道刻骨铭心的思念不是只重一点不及其余的吗?对贺知章的“二月春风似剪刀”,诗人这样解构:柳树通过一个个分娩的女人在频频喊痛/我们与春天总有一条条剪不断的脐带啊。春风春树总多情,它孕育的温暖已经渗入我们的血脉,何曾是剪出的!对王昌龄的“一片冰心在玉壶”,则这样释义:常常是,肯定是/底下总有火在烤。冰心其实是火一样的心!对李白的“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作如此说明:狂风吹动天真的荒凉/狂风把诗人内心的袋子/翻了个底朝天/狂风吹去了内心的金子…失意悲凉内心空荡荡的李白跃然纸上。还有很多精彩的浓缩,不一一列举。总之,唐朝的这些大师若再醒来,一定会与他相识一笑,大呼过瘾!同样浓缩着的扩大不单体现在《读唐句》中。请看《闪电》:一次闪电可以使一、两个倒霉蛋猝然死去/同时也能够让一小撮幸福者从此安心失眠。何等富有张力!在《荆轲:更远的相遇》里,诗人说:只感到你紧藏的刀/给山河一记凛冽的震撼/当你离我越来越远/回首的一瞬,闪电已达到深渊。就这几句已胜过万语千言!在《一条河流的囚徒》的最后,诗人这样归结:当四周的命运慢慢飘成了云/我们一打开它,就看到河流的幻影。这与夸西莫多的“在我的阴影里漫游/我不认识那些阴影”有异曲同工之妙!此外,“大地狂欢时针尖一般的虚幻”、“像电脑一样有一颗快速老去的心(芯)”、“大海只为一个人的落寞而存在”、“最贪婪的盗贼/在抱怨多余的赃物”、“为了忍住悲伤,生活说/——要学会数数”、“天空,变成鞋底下顽强的小铁钉”等等,都能引起我们无尽的遐思。

聂鲁达曾说:我到了一定的年龄,诗来找我。不曾经历,怎么深刻?诗歌艺术的不断进步与突破,往往体现着诗人积累和感悟的不断加深。             

《天空的补丁》是聂沛人到中年思想和艺术的沉淀,技巧、形式和语言都有新的提高与突破。时下诗坛有一种颓废的倾向,很多人的所谓新实验,没有一点可以使人思索的或眼睛一亮的东西,有的只是噱头,不要说是明日黄花,不懂诗的人都知道是立时之黄花。相比而言,《天空的补丁》不是“补丁”,而是补天之作。

我最早读沛兄的诗,是在涂鸦的大学时代。我的感觉,那时的聂沛既清新飘逸,又热烈真诚,在借鉴西方各诗歌流派的同时,把社会开始变革带来的冲击和自身苦难的心灵揉入了现实主义的现代派。时光荏苒,我不仅有幸与他相识相知,而且有幸看到了他在诗歌创作上的不断突破。我感到他越来越年轻,化用西班牙著名诗人阿莱克桑德雷的诗句,那就是:紧握着拳头,威胁着诗的天空。诗歌即使处于最轻松欢快的时候也是极端严肃的,诗人承担着衡量、检查、质疑的主要作用,诗歌应该成为与时间、变形原则抗衡的决定性力量。用意大利杰出诗人夸西莫多的话说,诗歌并非仅仅为诗本身而存在,它在世界上负有一项不可推卸的使命:用诗歌的创造力去重新塑造人类自己。作为对湖南诗坛有突出贡献的聂沛,我们期待着他能再次带给我们巨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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