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前，春天总能从冰窟窿里钻出来，
婆婆丁，总是很快就开出黄色的花。
母亲接过菜篮子，
总会说：“下次不要压得这么实，你这孩子。”

后来，春天在半山腰开出一片姹紫，
母亲跟姐姐边切菜边交流
“你小妹头上的映山红花环真好看。”
十三岁，春天爱过每一张稚气的脸

熬过不能行走的寒冬，母亲说，属于她的时间不多了。

母亲听到我和姐谈论解封，
不用再“捅嗓子”，哈哈大笑。
那是她此生最后一次开怀。

风，追逐片片新绿，
所有枝条都已准备好了花朵，
我却独爱树下，那无声的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