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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姓名:任敬伟
加入时间:2020-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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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敬伟,男,喜欢诗,在《诗刊》《星星》《民族文学》等刊有诗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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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正开

 春暖花正开(组章节选)

 

                                                                               □任敬伟

 


1/立春

西风蹲下腿,一调头,东风就追上来,见缝插针,播下温,种下暖,撒下鸟鸣声声。
这网坨溪,旱了一冬的喀斯特洞,黑暗,幽深,煽动着诱惑,开始潮润。
光条条的樱桃枝头,斜出几点花蕾,那正是沐浴在春阳里的乳房?
这些温度越来越高的花山村妇女,鼓鼓艳蕾含羞。
就要绽放了——
是什么在天地说话?犁铧,一枚闪亮的钥匙,正在打开生命之门,带着颤栗,肉丁,剧痛。
嘎的一声,立春哇哇坠地。
 
 
2/春风吹
 
春风吹着,吹着。
斜一下细腰,捋一下长发,歪一块石头坐下,弯几声轻咳。
吹着,吹着。
摸瘦石缝间一朵野黄花,安慰一片纸屑,看一张童年的笑脸。
吹着吹着,放学归来的孩童,钻天打篾头,靠一堵墙放松脚步。
光脚板踩着花山村的卵石路,绿得心焦的垂柳,隔着一张肚皮,就能看见豌豆花、胡豆花、牛羊的善和我们顶着阳光的环。
吹着,吹着。我们盼望飞翔。
却始终被雨水,打湿了激情的翅膀。

 
3/雨水
 
风的触角越来越润。
长发越来越秀。
一年中又细、又弯、又柔的花山村女子,面色羞红,静不作声。
细雨痴痴地,朦朦胧胧地,若隐若现地,那袅娜,那柔滑的影子,在小巷、路口、浣衣出现的地方。
水,还是水,叮响着咚,滋养着阴阳,熟泡着相思。
我们庆典,我们和树木一样,大口大口喝着天赐之乳。
我们煨着“罐罐肉”,戴着脸壳子唱呀、跳呀,猜谜呀。
当一年中第一声春雷炸响。
雨来。
这时的花山村,扶了扶神经,像掰起来的秒针,站硬了身子。
 
 
4/桃花开
 
春风拂面,千朵桃花,千朵少女,在江山的怀里苏醒。
照镜子,扑粉,小美人,小小唇。
一万件粉红的裙,一万朵酒窝的笑,舀一杯星星,倒一茶山水。
而此时云正在山顶的凉亭里,揣着蜜,抱着暖,衔着芳香一瓣瓣。它用一只眼睛盯着春的腰身,花蕊的灵魂。这些活跃的花粉分子,在这里相见欢,他们顽皮,他们热闹,他们嬉戏,他们生动之处暗藏羞涩。
他们的爱九里十三湾,一任白云吸弯残月,一任麻风挑逗细雨,一任露珠跳天舞地。
叫石头开花,马生角,转身大山深处的人家。
都过去十年了,这望眼欲穿的归期,还和初夜一样,一口口小酒治疗着心里的顽疾。
三千桃花,有一朵被泪水打湿。

在暗的高处取暖 ——任敬伟印象


● 默飞

1、
    几个铜仁的文学爱好者坐在一起谈文学,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印江四诗人”,大家一下子说出了末未、朵孩、非飞马,但还差一个?大家想了想就毛箍是杨正治。我却笑而不答,因为我是印江人,我知道是谁。
    有人拿起手机一搜索,才纠正过来是——任敬伟。
    对于任敬伟其人、其诗,说实在我也不甚清楚。因为他的博客、空间和他的人一样,总是沉默寡言。
    对于任敬伟的印象,要从八年前说起。
    那时我在刀坝中学读书,而非飞马是这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几乎全校师生都知道他是一个青年诗人,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的现实版诗人。
    那时,学校成立玛瑙山文学社,非飞马是领头人,我是会员。由于“近朱者赤”的原因,末未、朵孩、非飞马、任敬伟……这些名字像星星,闪烁在我的天空。
    受印江诗歌氛围的影响,加之初生牛犊胆大,在初三时,我向《铜仁日报•梵净山周末》投了稿。不得了!该报发表了我的一组作品,还被语文老师在全班的少男少女面前诵读,让我兴奋不已。从此当《铜仁日报》每周送到学校,我都会第一时间将副刊抢到手,心情比如今在微信抢红包还激动。接下来的晚自习或者周末回家,在炉火边看着《铜仁日报•梵净山周末》,这些温暖的文字、精美的语言让我沉醉其中。这期间,也就读到了任敬伟的诗。
    说实在,那时读他的诗,就像读他的人,让我难懂。

2、
    好在我们不断成长,对事物的判断越来越清醒。
    近日,在单位阅览室无意间看到一本书——《村魂》,当我翻到第6部分——诗文咏叹篇,使我感到意外的是,贵州竟有这们多的诗人和这位村支书有“交情”。今日又仔细搜罗发现,“印江四诗人”无一挂漏。
    印象中的任敬伟,没有末未的激情“朗诵帝”,没有小马哥(非飞马)青春快乐,也没有朵孩的先锋快刀,却有自己独特内敛超现实主义的诗歌美学实践。寡言少语,外冷内热,深居简出,坐而禅定,对文学艺术有标准、有追求、有信仰。他评论火辣,散文清新,散文诗有味……诗学研究者向笔群曾撰文说道,“印江四诗人”把黔东的诗歌创作推到了一个相对高峰时期,使印江的诗歌成为黔东文学的一个亮点。作为印江人,我为印江诗歌在新世纪的打拼所获得的成绩感到自豪。

3、
    八年前,整整一个冬季,一支圆珠笔,一沓自订白纸,每周一期《铜仁日报•梵净山周末》,在那个诗心荡漾的年纪,一首首诗,通过墨水与纸张的交合,竟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向远方的大门。
    在县教育局四楼任敬伟的办公室,我捧着一杯滚烫的茶水,战战兢兢地向他请教各种问题,谈到一些90后的诗歌爱好者,他会打开他们的博客,挑选一些作品出来解读,并提出他的批评意见,每回都有很多让我耳目一新的东西,每每受教匪浅。
    他习惯于浏览超现实主义的画作,并将一些美学知识分享给我,比如审美与审丑的关系,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审丑也是一种审美”。
    每次去他的办公室,他必问的一个问题是,最近看的什么书。头一次竟然两颊顿红没敢回答,他没有立马上起课来,只是浅浅地聊起末未老师,说他年近四十,每天坚持早起,在印江河边晨读,日复一日。后来,我养成了阅读的习惯。
    记得有一次,他和末未特地来学校找我,我们沿着文昌阁走了一圈,我清晰地记得他强调的诗人的批判精神与独立个性。没有批判就没有进步。他还举了福楼拜和文友对小说相互挑刺的故事,他说,批判的立足点是作品,人身攻击不是真正的批判,诗人要有良心……
    还记得高二有一次,他和末未约我出去见面,那时候正是我灵感的爆发期,每时每刻都想写诗,但他却对我说,马上高三了,诗歌应该先放一放,先考一所好的大学,在大学里继续驰骋,我是个听话的孩子,真的就放了一年。如果当时没有他的提醒,不知我现在流浪何处。
    上了大学,离县城远了,便很少再与任敬伟交流与接触,点赞之交淡如水,不过奇怪的是,脑海里却还是会浮现他给我打电话的情景:默飞,你的稿费划下来了,来我这里领;默飞,新一期样刊出来了,来我办公室拿;默飞,有个诗歌活动,你要不要参加;默飞……
    现在想来,在那时他并没有给我任何诗歌技术和创作上的指导与培训,他常常引用“一切是为法,一切无定法。”的道理来给我讲诗,我觉得有这一句已是足矣。

4、
    任敬伟其人,是一根卑微的小草,包括在这个弹丸之地的印江,他被忽略是常事。认识任敬伟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你应该去读他的诗。
    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应该被重新认识的诗人。这种重新认识不是要确立某种地位,也不是要将他推到风口,因为这和认识他一样没有意义。
    他一直缺乏被正确的解读和阐释。这项工作最好由他自己来做。
    写诗多年的他,至今尚未公开出版一部诗集,这在混乱的诗歌年代,是极为难得的清醒。哪怕外界(铜仁之外的省内和省外诗界)只听说过末未、朵孩、非飞马。
    大部分人会认为,当过小学教师的任敬伟,圈地于印江边陲的任敬伟,受地域因素限制太大,格局太小,写不出佳作来。我还是想说,你应该去读他的诗。
    现在游离于微博、微信圈的所谓著名诗人们,真的也不会脸红,从空间到新浪博客,从微博到微信,哪里人多,他们就飘摇到哪里。真的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写几首诗!
    我了解的任敬伟,网易博客从一而终,不凑热闹,更不会“扰民”。
    关于任敬伟的印象,太过零散,而且时间久远,总还是忘却了一些,但今日要有一个交代,这是一个后生的期许,也是一种基于友谊的回念。这虽算不上任务,却也寥寥数笔,斗破神经。
    我只能通过诗人的作品或者事件去感知。“一瓢寒气/谁?舀翻我的窗帘// 几根稻草在暗的高处取暖/黑夜,打一寒噤//一些细节,可知和不为人知……”
    一根草“在暗的高处取暖”,或许就是任敬伟的写照吧。

                                                                                                                                         2015-12-12,于贵阳茶店

默飞,土家族,贵州印江人,90后。读书,写诗,修行。现居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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